故道:以足為度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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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道轉彎可能都通往天堂抑或每個角落都可能藏著地獄故道,舊日之道,是小徑,是路跡,既非霸道的柏油路,也非單調的人行道。故道由眾人日復一日踩踏出來。作者麥克法倫說:「路徑是大地的習性,是兩廂情願的造物。」大地向人類展示自身習性,那些起伏、彎折、質地,邀請人類行走其上,而人類只踩出一道足以落腳的地方,融入,不對抗。這是人類和大地的默契,一種最親密,也最詩意的關係。我們在這種路徑上得到靈魂的救贖,那是朝聖之道。作者帶領我們走到西班牙聖雅各伯巡禮路、藏族貢嘎雪山轉山路,跟隨世上無數特立獨行的人踏上信仰之旅,相信某些向外出走的行旅,終將成為返回內心的旅程。有些路向我們揭露柔軟的自己,背後卻深埋死亡危機。作者走過的蘇格蘭泥炭路便告訴我們,要相信石頭,要始終能看到石頭,不要一看到平坦青綠的地面就受到誘惑而離開道路,因為那裡同時也是險惡的沼地。於是作家托馬斯說,行走時,「每道轉彎可能都通往天堂,抑或每個角落都可能藏著地獄。」海上也有道路,而且早在羅馬開始構築道路之前的三千年,海上已有密集的交通。若我們將地圖內外反轉,想像一個連結起港口和港口、島嶼和島嶼的行旅體系,想像海洋變成陸地,不再是邊緣,而是貿易和朝聖網絡的核心,聚落圍著大洋發展出共同的文化認同,共享文化、技術、工藝和語言,國界因而動搖崩漬——那是某一段時期的真實歷史。英格蘭的白堊丘頂萬年古道,不但有起伏的丘陵、溪流、山毛櫸斜坡林、遍地野花的草原,更有石器時代的鬼魂。在以色列屯墾區,巴基斯坦人要追隨祖先漫步於「神聖之地」,得冒著被槍射死的危險。蘇格蘭赫布里底地區的蓋爾語中,有許多詩意地精準的詞彙,用以形容荒原景觀的特徵,其中一個是「Èig」,指的是「荒原河塘岸邊的石英石晶體,能捕捉並反射月光,因此在夏末和秋天時,會引來遷徙中的鮭魚」。愛默生說:「萬事萬物都致力於書寫自身的歷史。」道徑上,處處是注記,那是人類、鳥獸、風、水流、陽光所留下的符號,而作者麥克法倫,便是這些注記的翻譯家。他以足為眼,閱讀大地、景物,並帶著重重叩問,不停追索人類為何自古便沈迷於行走,指出小徑穿越人心一如穿越地方,也指出步行不只是尋訪風景,向我們訴說:「這尤其是一本關於人和地的書:人透過步行而探索內心,而我們走過的地景,則透過種種微妙的方式形塑了我們。」每條故道,由是皆指出一條通向遠方、回訪歷史、探戡內心的路徑。行走其上,正是在同時進行三段不同向度的旅程,觀看三種不同的風景。每走一回,都是一趟自我精神世界的尋訪之旅。


大地 角落 小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