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鄧時代的詩人考不上大學,當過煮飯工,開過大卡車,也開始寫詩。當鄧麗君變成一整個時代的靡靡之音,詩人偶然間聽到美國垮掉的一代作家艾倫‧金斯堡(AllenGinsburg)的《嚎叫》,腦袋轟一聲炸開了,「他的詩第一句就是『我們這個時代最好的頭腦被瘋狂給摧毀』,我就想我們連瘋狂都沒瘋狂過,他媽的還摧毀。」六○年代的美國嬉皮給了八○年代詩人學習榜樣,年輕的身體女人的身上踏開一條大道,也四處晃蕩,「四川到北京五天四夜的慢火車,我就鋪報紙睡硬座下面,聽到有人談論詩歌,就從別人的褲襠底下探出頭來,一面看他們的褲襠,一面聽他們談詩論藝,」他恨恨地說:「媽的,那時候中國就是沒有毒品,要不肯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