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和死亡,病苦和離別的故事,離我何其遙遠──★書寫台灣60年代人物風土誌,旅美作家明鳳英首部散文集★作家齊邦媛專序:「這是一種我以前沒看過的眷村」小時候,我有很多叔叔伯伯。這些叔叔伯伯都沒有家,隻身在台灣。有些現在還在,但多半已經不在了。我的叔叔伯伯們在我還沒有出生以前就到台灣了,在這個小島上做很辛苦的工作,過很寂寞的一生。他們陪著我長大,也伴著大洋中飄搖的小島,成為現在的福爾摩莎。他們之中運氣好的,在台灣找到老婆,成了家。運氣不好或者有潔癖的,就一個人過。退伍了,身體好的,或者去當碼頭搬運工人,或者參加榮工團,就是榮民工程團隊,在小島上開山劈地,築路開橋、建設港灣機場、水壩鋼廠。也有幾個人湊在一起開小麵攤,賣燒餅油條,給大樓做清潔工,當門房的。當然也有人願意留在小城鎮上拾字紙撿破爛。身體不好的,就在附近有熟人的違章建築,或者一個不知名的小廟住著,靜靜地上醫院,靜靜地死去。我常想,他們應該是上帝送給台灣的守護天使吧。只不過他們沒有天使的翅膀,沒有嬰兒的臉孔,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天使。把故事寫出來,旅美作家明鳳英從遠方眺望記憶中的小島,「一點一橫長」,是讀書時小學老師教學寫字的順口溜,也是其認識世界的開端。作者從兒時的日常生活寫起,來自不同地方的軍眷,群居在南台灣高雄鳳山的故事;結婚不稱為結婚,而說「成家」,道盡時代的無奈以及想望。接續以「家」為中心,以女性為軸心,寫母親以及鄰人「伯母們」如何與生活打交道,紡織車、鳳梨罐頭工廠,是討生活的方法。「學校」,則把視角延伸,來自不同村莊的同學,每個人都有故事,以及不同小鎮的地理風光;如何認得這個世界,延伸向外的眼光,從此開始。作者隔洋回看記憶,來首處,離鄉看家鄉,寫下「我的親人們」的故事。記憶保留之處,也記下曾經「樸質」小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