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朋友,只有山:馬努斯島獄中札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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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山,庫德族有其他朋友嗎? 寂靜的汪洋中有一座孤島,島上囚禁著一群人,無法接觸島外的世界。他們在自己的國家遭遇各種苦難、欺壓、消音、欺凌,甚至種族滅絕,於是逃往他國尋求協助,卻被集中監禁在島上,連監獄外頭緊鄰的社會都看不到,遑論世界其他地方了。他們只看得見彼此,只聽得到彼此訴說的故事。 本書特色 監禁在太平洋小島長達五年,用WhatsApp偷偷寫小說的庫德族難民,卻贏得澳洲最重要的文學及非虛構類雙料大獎 榮獲五大澳洲文學及非文學獎項全球二十餘國出版,同名電影即將開拍 得獎紀錄 維多利亞總理文學獎小說及非小說雙料大獎新威爾斯總理文學獎特別獎、澳洲書業獎年度最佳非小說及澳洲國家傳記獎入圍英國史丹福旅行文學獎年度最佳旅行書(StanfordDolmanTravelBookoftheYear)義大利坦尚尼文學獎(TizianoTerzaniPrize)決選名單 序 《沒朋友,只有山》絕對可在世界監獄文學史上占有一席之地,與王爾德的《深淵書簡》、葛蘭西的《獄中札記》、帕金(RayParkin)的《走入死亡》(IntotheSmother)、索因卡的《此人已死》及金恩博士的〈伯明罕獄中書〉齊名。本書由年輕庫德族詩人貝魯斯.布加尼在承受長期的脅迫、折磨與苦難中以波斯語寫成,光是書的存在本身即是勇敢與堅韌創造力的奇蹟。布加尼並非以紙筆或電腦寫作,而是藉由手機打字,以成千上萬則簡訊的形式偷偷傳出馬努斯島。 要理解布加尼的成就,首先必須認識其創造條件的艱難,這是幾乎不可能的實現。我們的政府無所不用其極,剝奪了尋求庇護者的人性,隱匿他們的名字和故事。在諾魯共和國和馬努斯島,他們活在一座殘酷動物園裡,生命的意義蕩然無存。 這些被囚者均未經起訴、定罪、判刑便遭到監禁。此種卡夫卡式的命運往往能殘酷地摧毀一切希望,而這正是澳洲獄警企圖達成的效果。 因此,二十三歲的奧米德.馬蘇馬里(OmidMasoumali)為了抗議而自焚,將對自由的呼喊化為燒焦的血肉。二十一歲的荷丹.雅辛(HodanYasin)同樣引火自焚時發出淒厲尖叫。這就是我們澳洲的現狀。 一名在諾魯被強姦的女性發出請求遭到漠視。一名女孩縫起自己的嘴巴。一名兒童難民在手心縫上一顆心但不明所以。 布加尼採取了不同的反抗形式。因為獄警無法摧毀的事物之一就是他對文字的信仰:文字的美,文字的必要性、可能性及解放力量。 因此,布加尼在監禁過程中邁入澳洲新聞界,開啟非凡的報導生涯,他透過推特、簡訊、視訊電話、電話、電子郵件等形式報導在馬努斯島發生的事。此舉公然挑釁了澳洲政府,因為澳洲政府始終竭盡全力防堵難民的消息外洩,不斷試圖阻止記者進入馬努斯島和諾魯共和國,處心積慮到甚至一度立法制定嚴酷的《澳洲邊境部隊法》(AustralianBorderForceAct)第四十二節,該法允許將任何見證兒童受毆打或性侵以及其他強姦、虐待情事的醫生、社工處以兩年監禁。 他的文字被世界各地的人閱讀,他發出的不平之鳴跨越重重海洋,並且凌駕大批受雇政宣打手的漫罵。這位被監禁的難民僅憑借真相及手中的電話,提醒全世界看清澳洲的重大罪行。 如今布加尼寫出一本奇異而駭人的書,書中記錄了年輕的他因澳洲政府的難民政策在馬努斯島監禁長達五年的命運。而我們的兩個主要政黨都曾公開在這些政策上競相展現殘酷。 閱讀本書對任何一名澳洲人來說都是艱難的。我們向來以正直、善良、慷慨和公平自豪,這些特質在布加尼的敘述中不見蹤影,反而充斥著飢餓、骯髒、毆打、自殺與謀殺。 他所描述澳洲警官在馬努斯島的行徑,令我痛苦地想起我父親對於日本軍官在戰俘營中所作所為的描述。在戰俘營,我父親與其他澳洲同胞遭受了巨大的苦難。 時至今日,犯下同樣罪行的卻是我們,我們究竟怎麼了? 本書所述的現實亟需面對與正視,必須有人為這些罪行負責。因為若不這麼做,歷史的教訓明確告訴我們,有一天,馬努斯島和諾魯的不公不義必然會以更大、更慘烈的規模在澳洲重演。 有人必須負責,該入獄受刑的是他們,而不是本書所見證令人髮指的慘況中那些承受巨大痛苦的無辜者。 然而,本書不僅僅是一份指控。對於這位年輕詩人來說,這是一場深刻的勝利,他證明文字依然有著舉足輕重的力量。澳洲囚禁了他的身體,但是他的靈魂仍是自由人的靈魂。他的書寫如今已成為我們的書寫,這是無從改變的事實,我們的歷史必須從此對他的故事負責。 但願有朝一日我能歡迎布加尼來到澳洲,我相信他在書中已充分展現自己的身分:一位作家,一位偉大的澳洲作家。 理查.費納根(RichardFlanagan),二○一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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