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龐大的思覺失調症家庭的真實記錄! 本書不僅立下報導文學的里程碑也是一場針對人類同理心極限的偉大探索 ▌內容簡介▌這是一個曾竭力掩蓋家人罹患思覺失調,窮盡一切可能、只願過上正常人生的家庭。這也是一個醫界曾寄予深深期望、試圖從中找出引發思覺失調關鍵基因的瘋狂家庭。在精神疾病的廣袤光譜中,思覺失調症是最難控制的一種。蓋爾文一家有十二個孩子,十個男孩,其中六個都是思覺失調患者。這一家人所承受的精神苦難延續了數十年,至今尚未結束,原因依然成謎。然而,科學家從他們的基因中所獲得的驚人發現,成了他們留給後世最可貴的遺產。◇◇◇◇◇在二十世紀中的美國,萬事如新;住在隱谷路的蓋爾文夫婦膝下有十二個孩子,先生唐‧蓋爾文上校是當地名人,太太咪咪亦不遑多讓。在咪咪對完美的憧憬與努力下,即使真實人生並不盡如人意,他們過得也看似體面。與上流社會往來酬酢、穿梭於衣香鬢影中,是蓋爾文家的尋常一景。然而,到了孩子接連步入青春期時,其中六個男孩卻逐漸逸出常軌,徵兆各有不同:大兒子唐諾德的異常如山崩地裂。他毫無原因地虐殺貓咪、一頭衝入燃燒的熊熊營火、多次試圖以電線勒死自己,並深信自己是章魚的後代。次子吉姆時常與唐諾德劇烈爭鬥,且同樣有嚴重暴力傾向。有時候,走在街上,吉姆會猛然拿自己的頭去撞牆;也有時候,他會突然跳入湖中,全身穿戴整齊。四子布萊恩最為俊美,也是才華洋溢的音樂天才。沒有人發覺他在受苦。他把自己最深的恐懼鎖在心底,直到他犯下無可挽回的罪行。馬修是一名陶藝家,他相信自己的心情可以控制天氣。當他不這麼想的時候,他就以為自己是披頭四成員保羅‧麥卡尼。喬瑟夫是生病的男孩中最溫和、病識感也最強的一個。他能聽到來自另一個時空的聲音,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從來無法擺脫。彼得是家中最小的男孩。當他親眼看見父親中風倒地,過沒多久,他在學校發出了一連串無人理解的聲音,接著被緊急送入精神病院。多年來,他躁狂暴戾,拒絕一切幫助。孩子一一病發,一個接著一個出現妄想、舉止怪異,間或夾帶暴力與自殘行為。他們被診斷為思覺失調、進了精神病院,從此一生在病院與家門之間的道路上來回往復。蓋爾文家恍若陷入地獄,整個家的地基朝著罹病的家庭成員歪斜傾圮,沒病的孩子也活在患病的陰影之下。有人遠走他鄉,有人死去;然而,母親咪咪從未離開,曾經飽受凌虐的小妹瑪麗也沒有。她曾受精神失常的哥哥們虐待欺凌,被她以為理所當然會愛她的家人遺棄,但她選擇留下。「1908年,瑞士精神病學家尤金・布魯勒創造了『精神分裂症』(schizophrenia)這個術語(如今在台灣已更名為思覺失調症),因為它的拉丁字根『schizo』(撕裂)暗示了心智功能出現尖銳而猛烈的分裂。後來事實證明,選擇這個詞彙是不幸的錯誤。幾乎從那時起,流行文化便將思覺失調與人格分裂混為一談。但布魯勒試圖描述的是病人外在與內在世界的分裂、一種認知脫離現實的狀態。思覺失調指的是個人在意識之外築起圍牆,最初或許緩慢、難以察覺,但病情劇烈時,患者會與現實全然隔離,直到意識被圍牆完全包圍,再也接觸不到他人眼中的真實世界。」╱╱╱╱╱從一九八○年代起,蓋爾文家便成了美國國家精神健康研究院研究的第一批家庭。他們的基因被研究人員視為破解思覺失調的關鍵之鑰,為精神醫學界和心理治療界長久以來「先天VS後天」的爭論之外,帶來了一線希望。不僅美國國家精神健康研究院,包括科羅拉多大學健康科學中心,以及不只一家大型製藥公司都曾分析蓋爾文家的遺傳物質。和其他實驗的受試者一樣,他們的參與始終保持機密。藉由分析他們家的基因組成,並與一般大眾的基因樣本進行比對,蓋爾文一家為數十年來的遺傳研究提供了珍貴資訊。在將近四十年的研究之後,雖然進展緩慢,但思覺失調症的治療、預測已出現了曙光,研究甚至以預防為目標向前邁進,持續至今。事實上,蓋爾文家本身亦反映了精神醫學的演進史──他們經歷了精神醫療機構化和電擊療法的年代,也走過了心理療法與生物醫學療法之間對立的年代。咪咪‧蓋爾文畢生都活在污名攻擊之下,以心理治療師佛洛姆賴克曼為首,社會文化精神分析一派創造了「精神分裂母親」一詞,將精神疾病歸咎於母親的不當教養。 羅伯特.科爾克採訪了蓋爾文家族的每一位在世成員(包括於2017年去世之前的咪咪),訪談對象亦包含了蓋爾文家的數十位朋友、鄰居、老師、治療師與照顧者、同事、親戚以及研究人員。沒有任何場景出自虛構,所有對話都由作者親身見證並記錄,或是採用已發表過的紀錄文字,以及當時可靠消息來源提供者的回憶作為撰稿基礎。除此之外,科爾克亦參考了蓋爾文兄弟和唐‧蓋爾文的所有可用病歷;唐的海軍和空軍服役紀錄;咪咪和唐的個人信件;大妹瑪格麗特分別於2003年和2008年對咪咪進行的一系列簡短談話紀錄,以及瑪格麗特的私人日記。在柯爾克精湛的敘事下,《隱谷路》揭露的並不僅是一面黑暗而碎裂的家庭鏡像,或一份又一份的醫學研究報告;將兩者串連起來的,是一段「愛與病」在家人間深刻互動的過程,是關於如何在被世人認定一無是處的家人身上,重新發現人性,也是關於倖存者如何把碎片重新拼貼起來,與之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