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所收「最後的箭三部曲」──〈流星〉、〈寒月〉及〈落日〉──無疑是「神話小說」的傑作。要將神話轉化為小說,非同時具備學識(神話學)與才力(小說創作)莫辦,自魯迅《故事新編》之後,數十年來的「神話小說」事實上僅有王孝廉與奚淞(〈夸父追日〉、〈伏羲與天梯〉、〈封神榜裡的哪吒〉等)值得一提。而王孝廉「旅日學者」的背景,也在小說創作上烙下明顯痕跡。〈平戶千里〉以歷史小說筆法寫在日本時的鄭芝龍,結尾並帶出鄭成功;〈修羅的晚宴〉則描繪軍國主義下日本軍官的荒謬;而〈再見南國〉更是以「南國」喻台灣的一冊旅日台人寫真集,是一篇「國族寓意」的小說。王孝廉從日本看台灣,讀者則從小說中讀出他如何在日本想像台灣。可以說:「神話小說」及「日本系列」,是王孝廉在小說上最重要的貢獻,也是他的舊作在新世紀最值得我們回首凝視的部分。